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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姬合同H2O宣傳第二波-2】小說篇

陣容超級豪華的繪姬合同(っ・Д・)っ
還請大家多多支持!

Asa:

按照實體書的排序放試閱喔

實體書的順序是...按照字數w

參與者:Asa、Liberty_You(L)、悠祤、霜、柴犬、CJ、流影、夜月落、IL、____(底線)、七夜

(已在下面試閱全部打上TAG)


小說試閱 (每篇各取900~1100字)


 @____(底線) - Broadway

  燈紅酒綠。


  瞥向玻璃窗外的光影,街道中五顏六色的霓虹在藤紫眼底明滅,她卻未曾染上屬於這座都市的狂顛。嗤之以鼻地冷哼了聲,女人一把拉上窗簾,阻絕外頭喧囂的繁華,兩手輕理燕尾服領口、再正了正繫於上方的領結。


  「西木野小姐,接下來輪到妳了。」


  「──我明白了。」



  紐約市,作為美國經濟中心的同時,卻也匯聚世界上最廣為人知的各式表演。儼如一名深知自身魅力的性感女人,總愛趁夜幕低垂之時更加肆無忌憚地展露自己不同流俗的美艷,勾引不甘睡眠的男男女女於此處流連忘返。


  在「百老匯」這條街上、林立無數間絢麗奪目的劇院,其中第44至第53街之間更是唯有最受歡迎、票房極佳的表演才有資格上演。這裡有著最完善的設備、最浮誇的效果、最瘋狂的觀眾……身為一位以取悅觀眾為業的魔術師,踏上這個舞台的同時也代表著自身的名氣與實力,是絕大多數人一生也無法進入的殿堂。


  呼──


  深吸口氣,被稱作「烈焰幻術師」的西木野真姬換上招牌笑容,狂妄而美麗得令人移不開目光。以燃燒的焰火作為演出核心,炙熱的赤紅在昏暗舞台躍動、彷彿操縱者那頭微捲髮絲,優雅卻散發一股不得褻玩的冷傲。


  她與她的表演總是如此燦爛、如此耀眼,身為曾被譽為傳說的魔術師之女,她早在正式進入這行業之初便成為鎂光燈焦點。壓力與期望並沒有擊垮她,反而更早將她推上了魔術界的顛峰。



  登台。昂首。


  〝Let our show begin.〞


***


  嘩啦──


  將雙手貼在一塊、放到水龍頭底下接水將臉沖淨,她輕輕洗掉較為濃豔的舞台妝、再熟練地化上淡妝。才剛收拾好、打算早點回旅館休息為隔天的公演做準備,紫色目光便撞見靠在門口等著自己的同事正往這邊笑得曖昧。


  作為同行,對方能出現在這裡自然也是萬中選一的頂尖魔術師,美國人過於奔放的個性卻讓她成為自己最不擅長相處的類型。懶得與人打交道卻又必須維持表面上的友好,赤紅只能偷偷在心底嘆口氣,預測著接下來大概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吶吶、真姬等會要一起去酒吧喝幾杯嗎?」穿著一身性感便服的淺棕色長髮女性見自己梳裝完畢,邊做著喝酒的手勢邊朝她走來。


  「抱歉,妳們自己去吧。我有點累了,想直接回旅館休息。」微笑。


  「欸──都來紐約兩週了還不去玩玩?這附近有間酒吧相當有名哦!是在地朋友推薦的。」


  「這樣啊,但是我並沒有上酒吧的習……」


  「聽說有很多火辣的年輕帥哥哦!」沒等對方說完便迫不及待地拉高分貝打斷句子,彷彿如此一來就能變得更加吸引人。


  「真的不要緊,我對這樣的不怎麼感興趣,妳們自己去就行了。」


  「唔……」


  眼見對方皺眉遲疑了一會,還以為終於令她打退堂鼓,女人卻在安靜數秒後眨著那雙同為棕色的眼眸、偏頭道:「也有很多火辣的美女?」


  「……哈?」



  「……」結果堂堂的西木野大魔術師終究敵不過對方,被半強迫拉來了酒吧。


  當然,這與所謂「美女」絕對沒有絲毫正相關。



 @夜月落  - 星空與海洋交錯的地平線

  一直等到高中畢業就讀大學,絢瀨繪里終於發現自己似乎是戀愛了。


  對象不是大學裡頭認識的朋友或同學,而是高中的後輩也是社團成員的西木野真姬。



  其實繪里也不確定是在哪一個瞬間才喜歡上的,只是當她回憶起來高中三年時光認識的所有人當中,紅髮少女的身影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自己深深的腦海之中,只要看著真姬就會打從心底確確實實浮現自己難以言表滿溢而出的幸福感。


  相處過的每個細節都成為了繪里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寶物。


  初次見面她們兩人差點就在理事長室門前發生一段爭執,真姬雖然當時因為穗乃果的阻止停下但是眼底的不甘心至今畫面仍然清晰,或許就是這個原因當她和希一起加入偶像研究社時才會無論如何都想要與這位後輩處好關係。


  和希提到這件事情,好友露出一個狡猾笑容「妳們真的是、同樣類型啊~」。


  直到合宿期間希的推波助瀾,自己或多或少理解之前那番話的意思,這也更加堅定必須努力突破真姬心房的這個想法。

  然而多少有點在意,不管是採買時或者是枕頭大戰時,總是跟隨希偷偷的指示才行動的自己,在真姬的心中可靠度肯定是比不過希的吧?



  回想起來,那個時候對於真姬的在意度早就已經超越一般前後輩的關係了吧?


  自己卻是如此遲鈍畢業之後才察覺到。



  不過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啊。

  就算知道喜歡和單戀的心情,又能如何?


  絕對沒有勇氣告白、絕對沒有勇氣摧毀現在這層關係,既然不會實現何必要靠近呢?

  害怕黑暗就遠離它們、害怕失去就不敢踏出,只要將這一段感情葬送在自己的心中,就能免去所有不必要的傷心以及痛苦。


  初戀這樣簡單結束,心底確實有點不甘。不過繪里也是知道,自己是怎樣的性格。

  雖然無法成為戀人,值得依靠的好前輩──這個目標還是可以努力達成。以此作為標準與真姬的互動就能掌握分寸,畢竟對她而言這樣已經夠了,可以支撐真姬一起實現夢想,就算不是戀人關係,只要能夠偶爾彼此煩惱相談──成為這樣的存在便足夠。


  明明就是這麼想的。

  然而上天總是會開個小玩笑。



--------------------



  「繪里,可以跟我去一個地方嗎?」


  西木野真姬,絢瀨繪里的暗戀對象在μ's的聚會過後這麼問道。


  「……嗯嗯,當然可以。」

  繪里承認自己愣了足足十秒才能反應過來,

  「真姬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嗎?」


  腦袋充滿許多臆測,想來想去只能猜到作為一個前輩討論一些煩惱這樣子的事情。




 @Liberty_You  - 漂流瓶

  「──繪里。」


  早晨被戀人喚醒,還能有什麼比這樣更幸福的相處模式嗎?


  ──加個早安吻。還是……一早就來個肌膚之親?



  不過,這些事通常只有在繪里比真姬早起床才有辦法實現。

  但、現在唇上的溫度、擠壓感是真的。肩頭被單手輕靠著,鼻息間,真姬在家梳洗後才有的香氣,雖然繪里也習慣了因為工作環境而帶著冷氣房的氣味,但比起那潮濕的氣味,還是兩人家中,彼此依偎時的那份氣味更讓人放鬆。

  唇舌摩擦、交纏,因為來不及換氣發出的甜膩悶哼聲。

  單手攬住了身上纖細的腰試著讓兩人的距離更加貼近卻突然地被推開。


  「快起床,我該出門了。」


  明明挑起自己的慾望又這樣逃開,還賴在床上的人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坐起身撓了撓睡亂的頭髮、睜開水藍張望著,紅髮的身影早就不在房內。


  下床、梳洗時繪里才緩慢地從逐漸淡薄的記憶清醒過來。


  『剛才,真姬離開前是不是還說了什麼?』


  對於自己沒有注意到真姬說了些什麼,繪里並沒有想得太多,猜測大概是什麼想趁自己昏迷半醒的時候說的情話就如同平常去上班,然而這一切都在自己等不到訊息時起了變化。



  明明清楚記下了對方說好的時間,卻沒在應該回到家的時間出現。


  『是又因為錄音品質不滿意而暴走了嗎?』

  兩人都有著超乎一般人的堅持,偶而也是有著因為不滿意而讓自己徹夜工作的時候。

  動手沖了一杯咖啡坐到沙發上,邊想著戀人認真起來的樣子、勾起了嘴角。


  因為咖啡的香氣可以讓自己想起那紅髮的身影,戀人不在身邊時的想念就能因此減輕一些。

  雖然不嗜苦,但偶而也有需要咖啡因提神的時候,身為編輯的繪里比較常在傍晚時喝咖啡,多少是跟自己習慣了晚睡的坐息有關,而且要在咖啡內添加牛奶或可可,不過早上由真姬親手沖泡的則是不可以錯過的。


  想著工作時間不看手機也是在合理的範圍內,雖然仍掛心著、但最後不敵睡魔的人靠著床頭沉入了夢鄉。


  睜開眼時昨晚點著的小夜燈並沒有被關閉,『徹夜工作了嗎?』抱持這樣的想法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裡頭卻沒有自己所等待的訊息。

  當自己所撥出的電話直接被轉入語音信箱、所有訊息都沒有被讀取,繪里開始跑遍對方可能出現的地方。


  四處奔走的結果是換來一身疲憊,而繪里的最終站是眼前氣派的建築。


  「不好意思,我是絢瀨繪里、沒有事先告知就登門打擾十分抱歉。」

  「如果就是西木野小姐的朋友,很抱歉我也無法告訴您小姐更詳細的情況……」


  繪里並沒有直接見到真姬的雙親,而是跟真姬最為親近的和木小姐。被告知了西木野先生在醫院上班,而西木野女士則是陪在真姬身邊,繪里稍稍鬆了口氣,但重重的疑惑讓繪里仍無法裡解為什麼對方一句都沒說就離開了她。兩人都沒有向家人說明對方的關係,所以繪里也不敢問得更多。




 @IL  - 遲來的愛情

  西木野真姬獨自慢步在夜晚的海灘,四周唯一的光源是身後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別墅,落地窗前嬉鬧的人影是許久未見的友人,她想起上次來到別墅時,那人也和大家一起嬉鬧。




  為了慶祝最小的團員們也即將步入大學,她們決定好好慶祝一番,在高坂強烈表示要玩水的意見下,她們決定選擇海邊的別墅。


  「這次不用去外面露營了吧?」妮可雙手環胸,意有所指地看著落地窗外的一片綠地,「如果妮可想回憶一下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呢。」繪里笑了笑,視線卻是落在不遠處的真姬身上,而紅髮少女冷著臉斥責想要點燃壁爐的活潑二人組。


  「想回味的其實是繪里ちゃん吧?」亞麻不知道何時站在繪里身旁,用著僅兩人可以聽到的音量說著「在說什麼呢?是妮可提出來的哦?」沒有絲毫動搖,繪里轉移視線,沒有要繼續話題的打算,她走到一旁幫忙紫髮友人搬運食材。


  果斷回身的決定也就錯過了真姬投過來的視線,紫眸盯著繪里走至希身旁,有說有笑地一同整理食材,不必言語也明白對方下個動作的默契,如同針一般刺著紅髮少女的心,真姬不自覺地皺眉,接著又被同齡的朋友轉移了目光。


  「繪里親這樣好嗎?明明知道真姬在看著呢?」直到背後的視線消失,希才出口詢問「知道了又能怎麼樣?」繪里苦笑著回答。『現在這樣就好了,現在的距離是最好的。』她不斷默念著,想要說服自己,但胸中的酸楚卻不容她忽視。



  「吶吶!海未醬動作快一點!穗乃果想要去游泳!」橙髮少女督促著自家幼馴染從房門出來,這樣她們才能出發前往海邊。「這、這件泳衣破廉恥!!」浴室內傳出海未的聲音,而在外頭的小鳥不慌不忙地回答:「欸,小鳥覺得很適合海未醬才帶過來的呢~」兩人在房裡爭論什麼高坂其實並不清楚,妮可先拉她下去塗抹防曬乳,等到兩人再次下來時,海未身上多了一件薄衫,而小鳥笑得開懷。



  又妥協了啊。眾人不約而同地想著,「往海邊出發了喵!」凜興奮得拉著身旁的花陽就往外衝去,「哦!」穗乃果高昂地附和一聲也跩過妮可跟著奔跑起,「喂!快放手!」不顧妮可及花陽的哀號,活潑的兩人沿著路直奔海灘。




七夜 - 海曰

  西木野真姬有個不為人知的祕密。

  她總是喜愛在面臨挫折時,前往自家的海邊別墅散心。

  只是,從來沒有人知道,她如此偏愛海邊別墅的理由。


  此刻的真姬正閉上的雙眼,靜靜地坐在自家海邊別墅的鋼琴前,感覺不出任何情緒。鋼琴坐落的房間正好位在別墅的餐廳裡,鋼琴旁邊是大大的落地窗,以及正被海風吹得陣陣飛舞的白色紗窗。落地窗外延續著木製的露天陽台,再之外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而與海洋上下相對的夜空裡,一輪明月高高掛起,給現在正暗著燈的別墅提供了一絲明亮。

  「嘩啦!」隨著別墅外的潮汐聲,被海面上一記突兀的聲響破壞了節奏,彷彿可以看到破碎的浪花濺起,爾後又如失去勢頭的花瓣般,灑向映照著滿天星斗的海洋。隨後幽幽的歌聲在海面上蔓延,隨著海風吹拂彷彿要把這天籟之音中的愜意,帶往地平線的另一端。


  她來了。真姬聽著悅耳的哼歌聲,嘴角微不可微地向上揚起,手指配合著歌聲在鍵盤上譜著無名的曲調。唯有這個時刻她才能順應著自己的快樂,放鬆自己的心情;唯有這個時刻她才不是西木野家的大小姐,必須遵從父親母親的指導,帶上名為醫學名門的主治醫師面具。


  琴聲與歌聲和鳴很快地一曲曲畢,真姬離開鋼琴走向露天陽台,雙手輕輕搭著陽台上的扶手。她的視線自然地望向眼前不遠處,一塊獨立在海洋中的礁石,與上面坐著的金髮美人對上了眼。金髮美人有著水藍色的眼眸,胸前的波濤洶湧只被兩片乳白色的貝殼遮蔽著,自腰際往下的是被月光所照得一閃一閃的淺藍魚鱗,還有正屈曲著放置在礁石上的魚尾巴。


  這就是西木野真姬的祕密:擁有一位美人魚朋友。


  「真姬又心情不好了?」成熟卻不失活潑的嗓音,隱隱帶著笑意。

  「嗯、不好說呢……」

  「那就是說今天又要來個跳海尋死了嗎?」

  「誰、誰要跳海了?!我現在心情很好!」真姬腦中一閃而過的那跟眼前人魚的初次見面,她不得不覺得自己這一生最大的污點,大概就掌握在這個人的手裡了。想當時一心都隨著父母的態度而上上下下的,各種的被期待又兀自失望,尖銳的眼神、可憐的眼神還有自己那無聊的自尊,終於在忍受不住下逃家,躲到這間海邊別墅來。

  當時喝得茫然,搖搖晃晃站在陽台的扶手上,覺得一切都了無生趣,就這樣交待在這裡也很好,放任身體縱身而下跌入冰冷海水的瞬間,自己卻落入了另一人的懷抱中。那個透入皮膚的、不同於海水的暖意,那種被擁抱帶來救贖的感覺,真姬覺得自己在那一刻變得不一樣了,她想要永遠把自己繫在這個給予懷抱的人身上。當然事後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美好,眼前的救命人魚更是惡作劇的主,不過託福也確實把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從煩悶事中扯了出來,這裡也變成了她最喜愛的、想要獨占的祕密基地。




Asa - 溫泉旅行

  太陽距離天空正上方還有一段距離,空氣聞起來給人的感覺有些冰涼,月台上的兩人各提著一包行李袋跟著人群等著幾分鐘後就會駛來的新幹線。

  愛擔心的繪里重覆看了好幾次手中的車票,確認自己跟真姬沒有走錯車廂,明明都把座位號碼給唸了好多遍,過一下子就又再次攤開來複誦一次。

  就站在繪里旁邊幾乎是跟她肩並肩的真姬盯著這人憂心忡忡的模樣,如此單純的行為也讓她嘴角默默地上揚,忍住不要笑出來也不要出聲阻止繪里,真姬就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她的最愛。


  「啊、車來了!」


  軌道兩側的警示燈開始亮起,從遠方聽見了列車靠近的聲音,沒有太久,一台十二輛車廂編成的列車氣勢十足地停在了眾人的面前。

  這回是真的確定自己記好了座位號碼,怕在走進車廂的時候讓車票從手中滑落,繪里好好地將兩人的車票收進了口袋等著車門開啟,下車的乘客先離去之後,兩人才跟著隊伍走了進去。


  「欸……嗯……是第十……呃……」

  「繪里,第十二列的A跟B座位。」

  「……」


  原本還想掏出車票的繪里瞬間感到很氣餒,她根本就沒看到真姬在檢查車票──況且車票可是兩張都在自己身上,但她還是乖乖地走到了真姬說的位置,幫她將行李袋放到了上面的行李架後跟著真姬一起坐了下來。

  靠上椅背後繪里伸手往扶手上摸索,最後摸到了目標的按鈕,她按下並一邊向背後施力,椅背便緩緩地向後傾,真姬看到了之後也學繪里做了一遍,讓兩人的傾斜角度一模一樣。

  接著當作沒有找位置的那回事,繪里從雙肩包拿出一個紙袋,再從紙袋分別拿出了兩個以塑膠袋再次包裝過的麵包,將其中一個遞給了真姬,並且附上了罐裝無糖咖啡,自己則是利樂包裝的牛奶。

  繪里並非來不及準備兩人的早餐,只是既然都是出來旅遊了,那她自然對做飯這件事自主休假,更何況,偶爾一起吃連鎖麵包店裡剛出爐的麵包有什麼不好?

  將麵包從塑膠袋拿出來的同時列車發動了,讓真姬坐在窗邊的繪里也跟著她一同朝窗外望去,看著窗外變換愈來愈快的景色,手中的麵包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蹤跡。

  回過頭要拿起咖啡喝的時候注意到身邊人的視線,真姬轉過頭與繪里對望,繪里趁機向前一靠偷偷吻了上去,卻換來真姬一個不悅的神情,即便臉上有些紅暈。


  「……油油的啦!」


  吃的是奶油麵包的繪里笑了一下,拿起手上的面紙將唇邊擦了乾淨以後,她又朝真姬的臉頰上輕碰了一次。


  「……」


  只是瞥了繪里一眼,真姬雙手握著咖啡罐讓身體陷入了椅背之中。

  真姬可能暫時都不敢往其他座位看了,頭也不轉地一直凝視著窗外。




 @柏檀霜  - 不哭的妳

  ──我沒有看過她哭泣。


  在擔架上渾身是血的金髮女子被推入手術室前,她那沉重且慌亂的神情被真姬收進眼底,總是輕浮不已的笑臉如今垮了下來,明明是連經歷瀕死邊緣都是帶著笑的人。


  不希望她失去笑容。


  調整呼吸深深吸了口氣,每當動大手術前的習慣,清空心中所有雜念專心於眼前的難題,這個人,存活機率低到近乎是零。


  「準備電擊。」


  那是長達四個小時的手術,女子在車禍現場就已經生命垂危,可以堪稱近幾年最嚴重的車禍,能留有一口氣進到醫院已經令人稱奇,但就算全醫科的權威聚集於此也一籌莫展。


  「二十點四十三分,病患絢瀨亞里沙失去生命跡象。」脫下沾滿血跡的手套,口罩下藏著難以言喻的悲傷,還以為自己能夠換來奇蹟,諷刺的、高估自己的技術。


  像是早預料到般一樣接受著噩耗,她只是靜靜地聽著。


  「西木野醫生,謝謝妳。」一樣的溫柔語調,尖銳得、扎進真姬的心臟。


  很痛。


  「對不起,我沒能拯救她。」


  「這不是妳的責任。」亮金沒有哭泣,帶上一如既往的淺笑,卻是酒紅看過最糟糕的笑。



  早在很早之前就特別掛在心上,那張美麗的異國臉龐,笑顏背後所背負的沉重。


◇◇◇


  日常。


  身為醫院腦外科醫生的一員,突如其來的加班、見怪不怪。長期累積的疲勞就不能輕易忽視,睡足八小時根本是奢侈、最近可能還睡不到三小時,以現在的精神狀況沒有自信能好好駕車,就當散步吧。


  酒紅選擇徒步回家,所幸家中到醫院是步行也能接受的距離,只是在這深夜,熟悉的歸途卻多了一點不協調的聲音,就在那陰暗的巷弄內、有誰在呼喚著。


  踉蹌的步伐、虛弱的喘息、淡淡的鐵鏽味以及像是雨後垂落在葉片上的雨滴、緩緩滴落的聲音──


  血滴?!


  不顧會有遇上危險的可能性,醫生的本能讓真姬拐進了巷子尋找聲音的來源。


  很快就找到模糊的身影,過於昏暗的視線讓真姬看不清楚眼前的人,低聲地喘著亂了調的氣息,拖著搖晃的身軀靠在牆上蹣跚地走著,完全沒有發現真姬闖入她的視線範圍。


  「喂!妳沒事吧?」試探性地呼喊,身影頓在了原地。


  「……妳……是誰……!?」


  用盡剩餘的力氣開口,失去了支撐的能耐而滑落在地上,真姬趕緊上前撐住對方的身子。


  是應該璀燦的金色。


  「絢瀨さん?!」手上傳來濕熱的液體及蔓延的血腥,左肩跟腹部受了槍傷,以繪里身上的溫度判定已經傷好一段時間了,再不止血肯定會無法挽回,「我先幫妳做簡單的止血,撐到救護車來。」


  「……是西木野醫生啊……不用救我,也沒關係喔?」


  「妳在說什麼屁話!我可是醫生啊!」


  繪里勉強撐起微笑,接著失去了意識。


  「……該死!」




 @柴犬  - 渋谷川

  再不快點的話……會趕不上的!


  世界繁華大都市東京的夜裡,一名將金色長髮束成高馬尾的女子正賣力奔跑著,劇烈的喘息化為白霧飄散於冷空中,出眾的外貌和突兀的舉動使街上行人們頻頻停下腳步往她那多瞧幾眼。


  可絢瀬繪里沒有閒暇去顧及那些視線。


  她只想快點見到自己賣藝的夥伴兼好友──西木野真姬。



  大衣的口袋突然傳來震動,沒有減慢速度的繪里掏出了手機,屏幕上所思之人發送的「妳現在在哪裡?」使她更為慌張,加快腳步踏上馬路,卻忽略了自路口衝出的一道亮光──


  一陣尖銳刺耳的煞車聲劃破,伴隨的是沉悶的撞擊聲。


  黝黑的皮箱摔至柏油路面,因過大衝擊力內部被撞開,露出擁有漂亮木紋的樂器。


  原本緊握著的手機也掉落,暗下的螢幕滿是破碎的裂痕。


  而身材高挑的金髮美人正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十字路口中央。





  「繪里怎麼還不來……」



  同一時間相隔三個路口,另一名擁有豔紅微卷長髮的女子正孤身佇立於渋谷車站廣場前,冬日的寒風不時吹來,她將半張臉埋進搭檔先前送給自己的深棕色圍巾裡,本就小聲的埋怨顯得更模糊不清。


  西木野真姬,因為不願對父母言聽計從,不願走上完全由他人安排好的道路因而毅然決然離家,決定只靠自己的力量在東京活下去。


  幸運地,憑藉真姬與生俱來的才能和經由努力而培養起的實力,她順利考上音樂大學,朝作曲和鋼琴演奏方面深造。


  她申請助學貸款,開始了半工半讀的日子。餐廳的演出者、家教、接作曲案子等等真姬都做過,也進而累積起經驗和些許名氣。


  說是離家,但她並沒有和父母斷絕關係,經過這兩三年,態度似乎稍有軟化的兩老偶爾還會傳來關心的訊息,甚至要自己記得回家看看。

  她僅是回覆父母不用擔心,自己過得很好。


  回家什麼的,還是再說吧。


  畢竟西木野真姬對自己目前的生活頗為滿意。


  平日白天上課、練琴,假日接任家教的工作,另外就是一週有二至三天會在車站前和絢瀬繪里碰面,一同進行街頭藝人的演出。



  但今天不知為何地,一向守時的繪里居然已經遲到超過十分鐘了,而自己五分鐘前發出的訊息至今仍是未讀,這讓特意提早來等待的真姬有些不耐地皺起眉頭。她正抱著當初燦金替自己挑選的吉他,前方架了兩支麥克風,但另一旁卻沒有本該出現的身影,打開的、充當投放賞錢用的樂器盒因表演尚未開始所以還是空無一物。


  一道冷風突然襲來,真姬趕緊以握著撥片的那隻手收緊圈於脖頸處的圍巾。


  再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而且行人們的視線更不時如同針刺般扎來。


  深吸一口氣後,真姬刷下和弦,同時開始了演唱。





 @八雲影  - 海之少女與太陽

  西木野真姬已經活得很長了。

  她是海浪所卷的一縷浮沫,最後輕拍在曬太陽張開殼的碩大貝殼上,於是在熠熠生輝的珍珠之間誕生了一個她。

  她睜開雙眼的時候,外面的世界還在被無盡的暴風雨籠罩,最終在那雙眼眸的注視下,撥開了雲霧,散落了一片純金的光。

  她為此癡迷,便端坐在貝殼上看了一整天。


  在天色攏上纖薄的帷幕時,她望見有人從盡頭點起的點點燈火,閃爍在帷幕上,銀冷的光落在她的身上,最終化成寶石掛墜,像是一顆淚珠。

  西木野真姬懵懂地將手在海面輕輕滑動,於是海洋便學著天空的樣子亮了起來,海底的螢火自她指尖開始蔓延,將整個海面照亮,於是其中游走的魚,匍匐而行的蝦,舒枝招展的植物,都被她看了個分明。

  她縮回手的時候海洋又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垂落的星光,魚躍出海面親吻她的指尖。

  在一片寂靜之中西木野真姬終於後知後覺地明白。

  她原是神靈。


  她自天際第一縷晨光落下前伏在貝殼上睡去,海洋陪伴著她,在生物生生不息的流轉中獨享安寧。

  醒來的時候身上披著不屬於自己的珍珠白色袍子,那袍子細細裹住了她的身體,還有裸著的腳。

  她為之迷茫,更為之欣喜,她想有人知道她在這裡,有人和她一樣。

  她披著白袍在海洋上奔跑,最終踏了陸地。


  那是和她所居住完全不同的地方,乾燥又堅硬,她踏過石塊,走過厚土,趟過淺溪,卻沒有尋找到和她類似生物的蹤跡。

  她仰起頭詢問過那些巨木,那些朝外伸展著,遮蔽天光的植物只沉默著,不理睬她還在等待答案。

  她蹲下身詢問過腳邊潺潺的溪流,那透明的水只是沿著地勢緩緩流動著,無聲吻過她的腳邊。

  她詢問過那些龐大的,有著極長脖子的生物,牠們只是專注啃噬著草葉,或死於強大的捕獵者之口,或與新的生命交換,變成傳承鏈的一環。

  她在這片土地上走過很久,直到聲音低啞,眼眶乾澀,腳踝至小腿都酸痛不已。

  西木野真姬想,她不得不承認,這裡沒有和自己相似的生物。

  她是孤獨的。


  她回到海洋裡,在貝殼裡沉沉睡去,仍舊披著那件袍子。

  再次醒來的時候,有冰冰涼涼的觸感落在鼻尖,她攤開手掌,那些純白的碎片便落在掌心裡,她湊近了一些,拿起來查看。

  那是她從沒見過的精緻圖案,而且每一片都不太一樣,西木野真姬猶豫著,將那些看上去可以吃的東西,放在了嘴裡。

  那些碎片很快融化成了冰涼的液體,劃入她的喉間。

  是水啊,她這麼想著。




 @CJ太后  - 自白劑

  μ's間有一件天大的秘密,也是最讓人搞不清楚、一頭霧水、這麼多年下來她們都想解開的一個秘密。好幾年的時間過去,她們遲遲沒辦法找出真相。


  咬著吸管翹著腳不耐地吸著飲料,妮可皺著眉頭望著前方一臉無辜的學妹們,將飲料放下嘆了一口氣。


  「我說、妳們跟著真姬ちゃん這麼久的時間,居然還是什麼都沒發現?」


  「妮可ちゃん不是也沒從繪里ちゃん身上找出什麼嗎……」無辜地向對方抗議道,凜不忘和一旁的花陽交換視線,確定自己不是孤立無援。


  「拜託!妳們也知道繪里那傢伙最會打太極、聰明的要死,怎麼可能問的出東西啊!能問的出來我幾年前就問的出來,何必拖這麼久?」立刻替自己做出辯駁,重新聲明這任務的難度有多高。


  「但真姬ちゃん也很會轉移話題……」「是妮可太笨喵……嗚啊啊!」兩人一前一後也替自己喊冤,同樣重申她們的任務也非常艱難,難度不亞於妮可。但表達一樣事情的兩人卻得到兩種下場,一個沒事一個立刻被捏臉頰伺候。


  「會不會我們一直對她們有誤會啊?也許她們之間真的沒什麼……」垂頭喪氣地攪拌著桌上的飲料,穗乃果開始感到不確定,自暴自棄似的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可是、總覺得很奇怪呢,雖然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奇怪……」小鳥皺起眉頭緊張地看了眼陷入低潮的穗乃果,似乎也被這樣低迷的氣氛給感染,但心底深處依舊對這件事的真偽保持遲疑態度。


  「咱相信她們之間一定有什麼,只是咱們還抓不到把柄而已。」一片低迷之中只有一人維持老神在在的模樣,大口地吃下眼前的甜點,自信滿滿的模樣在此時顯得有些突兀。


  「希是怎麼篤定繪里和真姬是戀人關係呢?」同樣露出狐疑的目光,海未淡淡地說道,已經成長的海未也不再像過去那樣涉世未深,對於這種戀愛話題也逐漸產生抵抗力,尤其是身邊人都在懷疑自己的兩位好友是情侶關係時。


  沒錯,她們懷疑隊內素有撩妹達人、自走型發電機、俄羅斯流氓之稱又聰明可愛的絢瀨繪里,和那位成熟冷靜、傲嬌彆扭、未來西木野醫院接班人的高嶺之花西木野真姬,兩人正在交往。


  而且是交往好一段時日,從學生時期一直到現在。


  然而在這麼多年的懷疑之下,她們卻一直找不到關鍵證據,兩人也從未向她們透漏任何風聲,所以她們一直對這件事保持半信半疑的態度。


  「雖然這樣說有些失禮,但……真姬ちゃん明明比較常和妮可ちゃん一起、繪里ちゃん比較常和希ちゃん一起,說起來她們兩人之間的交集也沒這麼多不是嗎?」花陽誠實地說出自己對那兩人之間的看法,但也說得很保守,這番話其他人也明白花陽想表達的意思。


  繪里和真姬,是從何時讓人覺得她們之間可能在交往呢?




 @悠祤  - 牛奶與啤酒

  尚未下雪的初冬帶著比想像中更刺骨的寒意襲來,讓路上的行人都不禁拉緊了衣領,防止冷風灌入,腳步也不自覺加快了許多,朝著各自的歸處前進著。


  人到了冬天會比往常更來的沉默──真姬是這麼認為的。


  就連向來人聲鼎沸的醫院,人的喧囂聲都少了些。


  或許大家都像是要準備冬眠一般,收斂起了舉止,只為多保存一絲熱量,好讓身體能夠不會著涼。


  在送走今日最後一個病患後,退下白袍後的真姬婉拒了隔壁診間男同事的晚飯邀約,收拾了下並不凌亂的桌面,直到整個腦外科室只剩她自己一人的時候,她才拿起了紅色的真皮隨身提包,一手扯下了紮起馬尾的髮圈,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隨後便抬手關掉電燈了。


  正當她踩著黑色高跟,兀自站在醫院的大門口時,她思索著今晚回家前,是否該去吃些什麼才好,畢竟回家後可沒有人會為自己做飯。


  手上的手機此刻突然響起,蒼紫色的眸瞇成了一條線,她望著友人傳來的訊息,拇指在手機屏幕上摩娑了一會,沉吟半晌。


  遠在螢幕另一端的友人或許是知道自己的躊躇,過沒幾秒鐘後又傳了一則訊息過來,看到內容後真姬本來微蹙的額間,放鬆了下來,她隨手點了一個表示同意的貼圖就當作回應後,把手機重新揣進兜裡,往大街上走去。


  赴約的地點不遠,大概距離醫院大門十分鐘的路程,若是腳程快一些的人,莫約六分鐘就可以到達,一個看似安寧的住宅小區內,真姬熟稔地走過了幾個巷弄後,推開了具有歐洲田園風情的木門。


  「歡迎光臨。」一個沉穩又溫和的嗓音,伴隨著門上叮噹作響的鈴鐺傳來,但卻不是真姬意料中熟識的人。


  「凜呢?」真姬疑惑地挑了挑眉,淡定望著正在吧檯內拿著純白手巾擦拭高腳杯的金髮女子。


  「妳找店長?她剛剛接了一通電話就跑出去了呢……」女子眨了眨眼睛,如實稟告。


  「這樣的話……」真姬正思考著自己究竟是要等凜回到店裡,還是先行離開比較好,反正大不了,到時再給對方發個道歉郵件就好。


  「那個。」


  就在真姬準備轉身離去時,女子喚住了她。


  「既然來店裡了,就吃點東西再走吧?店長馬上就回來了也說不定。」女子揚起的笑容輕淺,澄澈的藍眸發散出狡黠光芒,讓真姬根本說不出口拒絕的話語,最終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應下了對方。


  「那麼想吃什麼呢?我很擅長做蔬菜羅宋湯喔。」


  「飲料隨便點,就當作慶祝緣分,我請妳一杯吧?」


  她說她叫做繪里,絢瀨繪里。


  一個健談卻不聒噪的女人。





Asa - 亞特蘭提斯

  『飛機進入了暴風圈,氣流相當不穩定,請各位乘客繫好安全帶並不要任意離開座位,重複一次,請各位乘──嚓……』

  『轟隆隆隆隆』

  『哇呀呀呀──!』


  西木野真姬前一秒想著這就是所謂的死前的恐懼了吧?

  抱緊手中的毛毯,看著窗外風雨交加的雲層,她甚至親眼目擊到閃電打在機翼上的景象,可謂人生最難得的一幕──但幾乎也是最後一幕了。

  機內的廣播甚至來不及放送完畢便被強制結束,剩下的只是許多旅客失去理智的尖叫聲,身體彷彿在乘坐遊樂園的自由落體,還是三百六十度旋轉的模式。

  即便知道自己可能要死了,真姬還是機智地抽出座位底下的救生衣,在混亂的客艙裡替自己穿好,身體前後左右的碰撞已經讓她受了部分皮肉傷,想著就算這樣浮在海面上也會因為血招來鯊魚吧──腦袋瞬間就只剩一片空白,以及一抹金。


  「繪里……」


  本來還保持著冷靜的真姬總算濕了眼眶,在四處皆損毀的客艙裡痛然地哭了出來,眼淚一下子往上流,一下子往下流,濕了她整臉。

  意識還在的最後一刻,她想到在等自己回歸的戀人將再也等不到自己,她多恨不得這些都只是一場夢。

  於是飛機墜入了海中。


01


  『天啊,這是上天給我的禮物嗎……』


  真姬在醒來前的片刻,不知道是作夢還是真的有人這麼說,她腦海裡跑出了一句話,隨後她微微地睜開了眼,仰角有著飄逸的金髮,那人正直直地看著前方,而自己好似被她公主抱著正往哪裡前行,覺得味道跟觸感還有聲音都是那麼的令人熟悉又安心,真姬因為身體的疲勞又再次昏睡了過去。


  「繪里……」


  但她嘴裡仍然不忘記呼喊心裡那人的名字。

  抱著真姬的人停住腳步楞了一下,橫抱著真姬身軀的兩隻手更是加深了力道,胸口卻傳來了一陣疼痛。

  不顧街上零散幾個人的眼光,將真姬公主抱著的女子走進了一間佔地寬廣的建築物內──就只是她的家而已,然後把真姬安置在了家中唯一的沙發上。

  隨後她拿著幾條毛巾以及一個裝滿了溫水的桶子回到真姬身邊,溫柔地從臉到腳擦拭著真姬的身軀,雖然趁著當事人昏迷的時候有點失禮,女子最後還是幫她脫了濕漉漉的衣服,並擅自換上了印象中沒穿過幾次的衣服。

  把真姬的身體弄得乾乾淨淨後,女子像是累倒一樣坐在沙發旁邊的地板上,抬頭看著呼吸均勻的真姬,她朝著她的臉頰伸手,手指幾乎就要觸碰到的時候,真姬突然翻了身,而且是朝著女子這面。


  「嗯……」


  發出微弱的呻吟,真姬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視線從模糊逐漸轉為清晰,她眼裡抱著膝蓋坐在地上正與自己對視的金髮女子一臉驚訝卻又感覺有點害羞地看著自己,而真姬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繪里……?」


  她不明白這個根本就是繪里的人為什麼會坐在地板上看著她,緩緩地施力從沙發上爬起之後,揉了揉雙眼,她環視了一下周遭,總覺得不太對勁,於是她又再次與繪里相視。


  「繪里,這裡是哪裡……?」


  見真姬有精神地從躺姿換成了坐姿,繪里的臉上這時才浮出笑容,但她依然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然後一副很理所當然地開口。


  「這裡是我家,看來妳應該叫真姬呢?」

  「欸?」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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